第二天,张志远与任小雅去选购了建筑院子的所需材料,安置妥当后,便回到了城外居所,收拾东西,准备届时搬到新家去。
“床还要吗?”任小雅望着空空的厢房,有些怅然若失,虽然还可以在这住一段时间,但终归,是要离开这个生活了二十年的地方。
不单单因为他们在城里买了院子,而且城主府下的搬迁令,带有强制性,如若到了时间没有遵令搬迁,那留在城外的后果由自己承担,再想进城,估计就没可能了。
“要啊……”张志远回应,“我们睡了这么久的床,怎么能说扔就扔!”
“啐!谁说我们睡的,是你睡你的,我睡我的!”
“得!”张志远翻了个白眼,“你怎么这么敏感,我意思就是这两张床嘛!”
……
九月初,所有的城外居民几乎收拾完毕,也准备好往城里搬迁,巨野城的城门会大开三天。当然这三天,也是检查最严的三天。
张志远与任小雅抬着行李,跟随着要进城的居民大部队。整个队伍熙熙攘攘,沸沸扬扬,长约几十里地。
“哎,老王,为什么突然让我们搬进城里,你知道吗?”
“不晓得,也不想晓得,就知道我们进了城里,那就实现了梦寐以求的愿望了。”
“我听说啊,是南边的乌蛮人要打来了!”
“你这从哪来的小道消息啊,城主府难不成未卜先知,哪里有乌蛮人的影子?”
“嗨,你还别不信,不然为什么突然就让我们搬了!”
“我觉得也是,在外边这么多年了,城主府突然要我们搬离,那不是战争原因,还能是什么啊!”
“对啊对啊!”
只要有人的地方,就有小道消息。
“快走快走!别墨迹!”几个聊天的居民挡了城门口的道,士兵对着他们不耐烦的大喝。
进城后,又是事情多发期,许多居民对自己住所处不甚满意,吵吵闹闹个不停,更有甚者还组织居民,想要暴力围堵城主府。
结果当晚,重装城卫军来溜了一圈,所有人都老实了,久居城外的村寨居民,哪里见过铁甲洪流的城卫军。
“阿远,我们的新房子什么时候盖好?”任小雅无精打采的提溜着行李,坠在张志远的后面问道。
“快了快了,前几天刚看了进程,已经接近完工,很快我们就可以住进去了。”
正在这时,天空突然传来钟声!
“铛~!”
“嗯?”所有人交头接耳,“哪里来的钟声?”
“铛~!”又一声。
“哪里的钟声,声音这么大?”
不只是城外居民,连城里的居民,也疑惑,住了十多年,第一次听到城里传来响彻全城的钟声!
“阿远……”任小雅轻唤他。
张志远眉头紧锁,说道:“看来情况,比我们想象的更加严重。”
“你是说……”
“没错,这是城主府顶的那座钟,当时白叔叔不是告诉我们,只有巨野城在危难之际,才会敲响吗?”
“看来情况真的不容乐观。”
很多居民没当回事,当钟声余音消匿后,大部分人都恢复正常,只有一小部分,像张志远这样知道钟声含义的,才会心中惴惴不安。
现在这个城市,总给人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抑感。
一天的时间,张志远与任小雅就在新城区安顿好。暂时搭建的房子,虽说有些简陋,但勉强可以御寒保暖。
不过尴尬的是,为了节约土地,城主府给每家每户,只准备了一个屋子。自然的,一个屋子里也只够放一张床。
夜里,两人睡在同一个床铺,这也是两年来,二人第一次睡在一起。
张志远心中乱的很,总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。
“阿远,你睡了没?”任小雅唤他。
“还没,你呢?”
黑暗中,任小雅翻了翻白眼,这个傻子。
“有些凉意……”她说道。
初秋的深夜,已经让人感到丝丝冷气,但其实这点点凉意,对武者来说,几乎没有任何影响。
“啊……”张志远大脑一片空白,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搭话,他也不知小雅突兀地冒出这么一句,是有何用意。
任小雅翻了个身,窸窸窣窣的声音让张志远心中一阵麻,两人的被窝离得很近,任小雅的呼吸近在咫尺。他都能感觉到对方呼出的热气打在他的耳朵上。
“你那边冷吗?”她问道。
“我这边很暖和。”他回道。
“那我去你那边。”
“……”良久的沉默。
“我进来喽。”
“……”又是良久的沉默。
“不说话,当你答应了。”
忽然,一具略带凉意的身体,钻进了他的被窝。
“我……这是什么情况……我该怎么办,我接下来该怎么办,我要不要怎么办?”张志远脑海里一团浆糊,心如乱麻,完全没有了任何判断能力。
忽然,
任小雅抱住了他。
两人都着清凉的布衣,张志远都能感觉到这具身体的凹凸柔软。
不自觉的,他起立了。
“阿远,其实在荒原那天,我以为我就要死了。”任小雅的声音在黑暗中显得尤为清晰。
“你不会死的。”他安慰道,同时偷偷把手搭在她的手背上。
“对啊,要不是有你,我真的死了。”
“以后我也一直在。”
“明日师傅让去听课。”
“嗯。”
“再过一个月,我就要跟随师傅外出游历了。”
“刘前辈教的怎么样。”他问了一个答非所问的问题。
“师傅的理论很有深度,我要琢磨好几遍才可以听的懂,他对风的理解,真是让人叹为观止,怪不得如此厉害。”说到这儿,她来了兴趣。
“是啊,刘前辈可是就要突破到宗师境界的强者。”
“到时候我就有个宗师境的师傅撑腰,以后有我保护你!”任小雅挺了挺胸膛,殊不知这一动,对张志远来说就是灾难。
他不由得夹紧了双腿。
“阿远?”
“嗯?”
“你怎么了,你身上好烫。”
“我……我没事……”
“胡说,我明明感觉到你很热。”
“并没有,你别动。”
“染上风寒了吗?”
“没有没有,哎哎!你别动!”
……
突然间的寂静。
“啊!”一道刺破天穹的叫声!
“砰!”张志远滚到了床下,他无奈爬起,佝偻着身子,腰腹被踢的还有些疼。
“臭流氓!”任小雅捂着被子大喝!
张志远无奈,“怪我喽,是你钻进我被窝的!”
“你还说!”又一声娇斥!
突然,
“小两口能不能安静点,还让不让人睡觉!”屋外邻居大喊!
“打扰打扰!”张志远朗声表达歉意。
任小雅坐起,“都怪你!”
他挠了挠头,慢慢踱步上床。她紧紧裹着被子,靠在床的最里。
今晚,什么也没发生。
第二日清晨,张志远一早醒来,任小雅的胳膊搭在他的胸前,一只腿压在他的腿上。转头,那张凌乱发丝盖着的半边精致脸庞呈现在眼前,长长的睫毛正微微的抖动,眉头轻轻皱着。
这是他第一次,这么近距离看她的脸。真是美若仙酿,醉人心脾。
他不自觉的靠近了一丝。
任小雅突然睁眼!“你干嘛!”
“啊……我……就看看!”张志远慌了神。
“看吧……”她重新把眼闭上,嘴角带着微笑。
“好啊你!”张志远反应过来,“你刚刚就醒了,一直在装睡!”
“哈哈哈!”清脆的笑声宛若风铃。
屋外邻居正刷着瓷碗,听到动静,摇了摇头,“美好的一天,从吃狗粮开始。”
上午,任小雅收拾好去了竹林谷,今天要去听训诫课。
而张志远则暂时无事,他跑到城北的院落里,查看自己新家的进程,毕竟这一个院子,就耗费了十万金币,不好好监管,出了差错,自己都要掐死自己。
(未完待续)